心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。 而另一头的欧洲,都开启“航海时代”三百年了,牛顿都苹果悟道了,微积都要问世了,他们却还没学会在船上种菜,果然每不同的国家也是自带天赋buff的么? 实际上,她做的这微不足道的小也没想着能完全杜绝败血症,她只是希望能更多看过世界的船员能活着回来,不论他们是否带回价值的东西,他们的眼睛与手脚丈量过世界是价值的,而他们能将外面的故告诉还因循守旧的朝廷与国人,作一缕春风为她深爱的这片土地注入新的生机,够了。 扯远了,程婉蕴连忙晃晃脑袋,继续磕着瓜子太子爷讲述“索家兄弟环球历险记”。 暖融融的帐篷里,火盆里的银霜炭偶尔燃烧得哔啵作响,上面吊着的小茶壶正发出沸腾的声音,奶茶在壶里翻滚,甜香四溢。 她怀里坐着弘晋和佛尔果春,额林珠身边挨着茉雅奇(哈日瑙海被臭脸的太子爷一提溜到自身边坐着了),弘暄和弘晳人并肩抱着膝盖坐在火盆边,所人都得聚精会神,眼眸里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好奇。 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来世界那么,原来清之外还那么多地方、那么广袤的海洋与陆,原来这世上竟还黑色肌肤的人、白色肌肤的人甚至还红色肌肤的人! 太子爷讲到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出海不久遇到了海上飓风,被吹得迷失了航道,还损失翻了艘船,最后也不知飘了多久、飘到了哪里了,二人已经抱头痛哭流涕到哭不出眼泪了。 冬日本来是冷的,他们的船却在穿过印尼那一连串岛屿后,渐渐感到气温在回升。 天空中的飘雪不见了,船上带路的传教士已经死在飓风里了,格尔芬和阿尔吉善搞不懂这是哪一片海,他们热得脱掉了身上的袄,换上了单衣,在他们眼里这茫茫海上的每岛屿都差不多,他们只能顺着温暖的季风漫无目的地漂流,因为沿途没补给的港口,他们只能吃干饼子了,淡水也快消耗殆尽了,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兄弟心里,他们只能寄希望手里的望远镜能尽快看到陆地和人烟的港口。 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求找到么劳子美洲了,这俩日思夜想的都是活着回家。 远洋船上不仅他们俩是高门族之后,这样建功立业的好机会,满洲八家都塞了人进去,但多都塞的是旁支庶出,唯独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身份最贵重,作为太子爷的舅舅,他们理所当然成了船队的领头人。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,约莫啃了半月干饼,连茶叶罐里的渣子都刮干净了,船上的人开始流鼻血时,掌舵的船工发现南方的南方好像陆地,即便透过望远镜去看,也看不清尽头,那里一片连绵不绝、望不到边际的一条灰色海岸线。 程婉蕴到这儿觉得不对劲了,冬与夏季节颠倒……饶是地理课的知识都模糊了,她也还记得基本常识啊,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这是误打误撞穿过赤道进了南半球了吧! 那他们看见的那陆是—— 格尔芬与阿尔吉善的船队快登陆了这片平坦的土地,他们上岸不久发现了土著人,那些土著人还住着泥块树枝搭的窝棚里,浑身上下围着一块兽皮,身上不知用么涂得五颜六色,见到格尔芬他们都非常警惕和仇视,但他们似乎认得这些外来人手里会冒火的武器,一时不敢靠近,都躲起来远远观察。 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虽然在朝堂上玩权谋心术玩不过别人,但能在京城里为非作歹那么多年还活得好好的,除了索额图势,这俩人还一优点——比较善于观察他人的脸色和反应。 他们当即判定,这地方一定别人来过!让兵丁沿着登陆的海岸走了一时辰,果然发现了与土著人截然不同的建筑,是用木头搭起来的、手艺成熟的木屋,但已经被土著人烧成了木架子,里头还散落着一些白骨,理藩院的官员能看懂番邦字,一块儿被烧得黢黑的石板上依稀能辨认出上头刻着:“新荷兰”、“澳洲”等字。 这块儿土地应该曾被荷兰人发现,但他们可能低估了这些土著人的战斗,留下的人不多,于是连人带房子被烧成灰了。 “澳洲,不是美洲啊。”格尔芬丧气道,这是走错了路啊! “新荷兰?”阿尔吉善却哼了一声,那石块踢翻,立刻发扬满人入关圈地的传统,“以后这地儿归我们清了!”又扭头悄悄和格尔芬道,“等会咱们悄悄找好地,圈起来是赫舍里氏的了!” 格尔芬白他一眼,粗声粗气地道:“这可不是京郊的田地和庄子,这么老远的,圈起来你能留下来管吗?这破地儿圈来做么?”他可不想呆在这儿荒地上,怎么来的这地方都不知道,以后回去了还能不能再来也不知道,反正他不来了!他要是能回京,死都不离开京城一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