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走了排骨。

“碰——”

燕小箐狠狠地关上房门，客厅内只剩两人。

苏晨曦看着燕飞说："我觉得你有点过分。"

燕飞不屑地看向她："我过分？！"

"对，你这样是不对的，你不应该这么对小箐。"

"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她才算合适？"

燕飞一副''你能耐我何''的表情。

苏晨曦无言以对。

燕飞又说："如果我不这么对她，就会有更残酷的现实教育她。"

"不管你会不会采纳，我只是实话实说。"

苏晨曦站起来："我去洗澡了，有空我再找你聊天。"

燕飞目光灼灼，看向苏晨曦离开的背影："你的背影很美。"

苏晨曦脚步顿住，但却没有回头。

燕飞的话音渐渐低沉了下去，带着些悲伤："我希望能够天天看到你，而不是在堆积如山的记忆当中费力寻找出一幅模糊的画面。"

“我和小箐一直都在。”

苏晨曦说。

……

洗完澡出来，发现燕飞已经收拾好桌子回了卧室。

苏晨曦想了想，还是走向了燕飞的卧室。

“咔哒——”

转动把手推开黑色的木门，苏晨曦挤进房内，反手关上房门。

她走上前，看着燕飞熟睡的侧脸，轻叹一声："燕飞，我知道你没睡，我们还是要好好谈谈。"

侧躺在床上的燕飞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我都是演给小箐看的，你不用担心。"

燕飞语气平淡地说。

苏晨曦一怔："她已经很好了，再施加压力，我怕她撑不住，你不晓得，先前如果不是小箐，我都已经死掉几次了。"

"不，不够好，你也一样。”

燕飞坐起来，双手扶着苏晨曦的肩膀说。

"可能吧，但小箐应该已经尽力了。"

苏晨曦摇头说。

"呵......"

燕飞冷笑一声：“你太小看她了，有次在学校和人发生矛盾，硬是把一个身高一米八，体重快一百六十斤的男同学按在地上揍，她现在的表现，远还没有达到极限。”

“那我呢？”

苏晨曦问：“我的极限是什么，你又是如何判断极限在哪的？"

燕飞沉默。

良久，终于开口说："其实你的心里很明白，不是吗？

“你做手术时的沉着冷静与精准手法，完全没能用到其它地方。"

"是的，我很明白。"

苏晨曦说，她看着燕飞说："你说得没错，但这需要时间……”

苏晨曦举起手，这是一双非常完美的手，十根手指如同玉雕而成的葱白，笔直修长，带着数条纹理的掌心呈现粉白色没有一丝赘肉，整只手掌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。

“它是用来救人的，要转变，需要时间。”

苏晨曦握住燕飞的手掌说。

"在你能够用它来杀人之前，我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你，但是灾难轮回已经有失去控制的迹象，我不知道……还能保护你们多久。”

燕飞沉重地说道。

苏晨曦感受到燕飞话语里的坚定和真诚，心中暖洋洋的，但却依旧有些疑惑。

"难道现在的灾难轮回和你之前经历的不一样？"

燕飞看着苏晨曦说："没错，原本的灾难轮回，在混乱中有着几乎刻板的运行规则，什么条件可以返回秩序空间，什么规则不能触犯……一条条一件件规则形成了这个特殊的世界，但现在，很多规则都失去了作用，我不知道我的那些经验还有多少是管用的。”

燕飞停了一下，深吸一口气。

苏晨曦点点头说："我懂了。"

"你懂"

燕飞看着苏晨曦，毫不怀疑她的话。

这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，在相识的最初，独自养活妹妹的燕飞，根本不认为双方会有更深的交集。

"嗯，我懂。"

苏晨曦肯定地说："‘失去’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就像死亡，所以你才会如此急迫地催促我们去学习去成长，我向你保证，我们会尽全力生存，但你也要保证，不要再有这么大的精神压力，你是我们的依靠，如果你出了问题，我们再怎么努力还有什么意义？"

“当然有！”

燕飞的脸上闪过激动的红晕，紧握拳头，说："活下去，不管失去了谁，都要活下去！

“只有活下去才能——"

燕飞声音一顿，他注意到，地板在倾斜！

“不好！”

燕飞反应迅速，一手抓住苏晨曦的胳膊，一手抓住墙壁上凭空多出来的铁环，将自己和她牢牢地固定在了一起！

“轰隆隆！”

巨大的声响，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似的。

苏晨曦被吓懵了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